银行资产质量承压四大过剩行业不良或将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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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群

银行的资产质量正在迅速下降，目前还没有见底。陆续披露的上市银行年报显示，双升不良贷款仍在继续。中信银行副行长孙德顺表示，2016年，他将努力控制不良贷款余额的增长，降低不良贷款率。这也是大多数上市银行负责人的期望，但目前这可能只是银行家一厢情愿的理想目标。

波士顿咨询研究报告指出，在供应方改革的背景下，“去产能”的重点行业将面临阵痛。钢铁、煤炭、有色金属、水泥等产能过剩行业，随着企业的关闭、兼并和整合，预计未来三年坏账释放可能达到1-2万亿元。

不好还是会激增

自2011年第四季度以来，中国银行业的不良双升已经持续了17个季度，而且还没有见底。根据中国银行业协会和普华永道联合发布的《2015年中国银行业调查报告》的统计，40%的银行家预计未来三年不良贷款率为1%-3%。

随着中国经济下滑和产业结构调整，钢铁、水泥、建材等产能过剩行业面临严峻的经营压力，银行资产质量压力加大，坏账风险也在增加。

据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15年第四季度，信托风险项目增加到464个，集中在房地产、矿产能源等侧供改革的重点行业，总规模为973亿元；2014年至2015年期间，发生了数十起企业债券违约事件，主要集中在光伏、水泥、钢铁、化工和其他行业。

波士顿咨询公司最近公布的研究报告显示，以煤炭、钢铁、有色金属和水泥四大行业为例，当前股票计息负债总额为5.4万亿元，其中煤炭行业约为2万亿元，钢铁行业约为2.3万亿元，有色金属行业约为0.7万亿元。水泥是0.4万亿；按产品细分，贷款约2.8万亿元，债券约1.6万亿元，信托非债券约1万亿元。假设四大行业20-40%的计息负债成为不良资产，未来三年坏账释放可能达到1-2万亿元。

以近期披露的部分上市银行2015年年报为例，煤炭、钢铁、有色金属、水泥等产能过剩行业的贷款余额较高，不良贷款率由高到低不等。例如，工行钢铁贷款1138亿元，不良贷款10.43亿元，不良率0.92%；建行在钢铁、水泥、电解铝、平板玻璃、造船五大产能严重过剩行业的贷款余额为1302.59亿元，比上年减少35.63亿元；中国银行对产能严重过剩行业的贷款余额为1634亿元，不良贷款率为0.31%；招行产能过剩行业贷款余额490.44亿元，比上年末增加63.00亿元，不良贷款率5.46%，比年初增加3.71个百分点。根据中信银行的年度报告，2016年可能面临的风险是，工业行业的去产能和去杠杆化进程加快，煤炭、钢铁、石化、有色金属和建材等行业企业普遍陷入困境，破产、兼并和逃债可能大幅增加。

“2016年，银行业的业务发展环境依然复杂，世界经济复苏缓慢，国内经济下行压力加大。银行业的资产质量控制和不良贷款化解任务将更加艰巨。预计2016年中国银行业的资产质量状况仍不容乐观。”中国银行首席风险官潘月涵表示。

根据中国东方资产管理有限公司《2015年中国金融不良资产市场调查报告》，新一轮信贷集中出现不良贷款的时间可能在2017年；银行业不良贷款率的上升趋势将持续4-6个季度。

“近年来，产能过剩行业贷款余额逐年减少，大部分贷款来自大型优质企业，资产质量相对稳定。”潘月涵说道。

根据波士顿咨询报告，一些产能过剩的行业高度集中的地区和机构将面临更大的压力。例如，2014年，某省金融机构本外币贷款余额为1.7万亿元，其中煤炭行业贷款余额达到0.4万亿元，占26%。煤炭行业一旦在短时间内发生大规模坏账，可能会对当地中小金融机构及相关表外融资业务产生很大影响。

允许银行破产和重组是保持系统性风险的最后一道底线。许多银行家告诉经济观察网，自股改以来，中国银行业还没有经历过一个完整的经济周期。目前，中国已实施存款保险制度，监管部门正在完善银行破产制度，谨慎允许银行破产重组，支持存款保险公司、大型金融企业、资产管理公司和实力雄厚的产业集团参与高风险金融机构的重组和收购，从而减轻政府部门的压力。

风险可控吗？

“虽然银行资产质量会下降，但风险仍在可控范围内，完全有能力处置不良资产。”工行董事长姜建清在业绩发布会上表示。

波士顿咨询报告显示，2015年，商业银行贷款余额约为76万亿元，不良贷款规模为1.3万亿元，关注贷款规模为2.9万亿元。假设未来三年商业银行将受到“去产能”和“去库存”的影响，根据多家研究机构的坏账预测，潜在不良贷款比例将达到8-10%。根据2015年的贷款规模，潜在不良贷款约为6.1-7.6万亿元。

此外，2015年，该行在债券市场、应收账款和理财产品方面的信贷敞口约为40万亿元。如果还假设潜在不良贷款占8-10%，潜在不良资产可能达到3.2-4万亿元。据测算，在坏账压力巨大的情况下，未来几年商业银行的潜在不良资产可能达到9.3-11.6万亿元。

在银行业的净资产被侵蚀之前，有两个主要的内部消化坏账的方法:第一，贷款损失准备。2015年，商业银行拨备覆盖率为181%，贷款损失准备为2.3万亿元；第二，营业利润。2015年，银行业净利润为1.7万亿元，拨备前营业利润约为2.7-2.9万亿元。

未来三年，即使不考虑业务规模的增长，拨备前的累计利润也可能达到8-9万亿元。未来三年贷款损失准备和拨备前的累计利润约为10.3-11.3万亿元，结合不良贷款的转移和银行对部分可收回价值的保留，基本可以覆盖潜在的不良资产。中国商业银行的净资本为13.1万亿元，资本充足率为13.45%，核心一级净资本为10.6万亿元，资本充足率为10.91%，远远高于最低监管要求。因此，中国银行业作为一个整体具有一定的能力和积累来应对本轮坏账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