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企业破产重组难点：贷款很难 面临二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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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企业通过重组来挽救或通过清算退出市场是一种趋势，尤其是在浙江温州。在体制改革的推动下，在“市场化、法治化”处置“僵尸企业”的背后，土地和信贷资源得到了重新分配和合理利用。

然而，与此同时，在采访中，记者也注意到“重生”企业仍然面临许多困难，如信用修复、税收问题等。如果不能很好地解决这些问题，“重生”的企业可能会被“拖垮”。

没有这种情况。2012年9月，因管理不善陷入民间借贷风波的老瑞天钢铁完成了工商登记变更，自称是温州“第一个改制案例”。然而，不到两年，新锐天再次陷入危机，申请破产。如何让“死后重生”的企业活得更好，避免“二次死亡”是另一个话题。

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徐建新表示:“在实践中，我们发现与破产法相关的配套法律法规跟不上，相关部门对破产程序重视不够。民营企业破产问题缺乏关注，国家很少出台相关政策。即使有一些优惠政策，民营企业也难以享受。”

中国人民银行温州市中心支行行长许家印表示，如果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允许在不改变企业名称的情况下更改组织机构代码，许多问题，如新旧企业的信用信息因原组织机构代码而难以破解等，自然可以得到解决。

为什么银行很少投赞成票？

“处理破产时最头痛的问题是如何平衡债权人和债务人之间的关系，或者两者的利益。”温州市政府有关负责人指出，“在处理破产问题时，各方应本着共同利益进退。简而言之，企业承担一点，银行给予一点，政府帮助一点，司法机构更快。”

记者在采访中注意到，银行通常是处于危险中的企业的最大债权人，但在破产重组过程中，银行很少投票支持银行，通常会投反对票或弃权票。

一个声音说，“银行总是从法律和职业道德方面考虑问题，而不是最大化整体利益。因此，它经常失败。”对此，一些银行家也表示，破产处置时间长、恢复慢以及金融债权偿还率低也对银行产生了影响。银行一旦同意重组计划，即意味着银行自愿放弃追偿权，具有担保权的财产无法获得优先受偿权和清偿权。

目前，温州大多数银行都是温州商业银行的分支机构。这些分支机构无权批准重组计划。批准权属于总部，报告程序非常繁琐。

温州一家股份制银行的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破产管理人是由法院选择的，而不是由债权人选择的，报酬也是由法院决定的，工作是向法院汇报的。

“经理不对债权人负责，前期工作还可以，但后期可能会出现问题，比如资产评估和处置。这影响了银行对债权的追偿。银行的发言权只体现在最终的投票中，所以当涉及到债权人会议时，银行往往不同意。”银行的负责人说。

经过破产和重组，企业仍然很难贷款

在2011年的民间借贷风波中，温州唯一的建筑总承包企业、中国500强民营企业之一的中成建设集团，因担保链、投资过度等问题而“垮掉”，自2012年以来，基本上无法参与投标。

2015年3月，王奕心以5800万元的收购价格进入中成建设集团。这是中国第一个超资质建筑企业破产重组的案例，也让这位80后的年轻企业家一次实现了“三级跳”。据了解，全国只有300至400家具有特级资质的建筑企业。

目前，温州中成建设集团的地方项目已经恢复正常运行。2015年，该公司的产值达到10亿元，税收收入超过3700万元。

然而，收购中成建设集团也给王奕心带来了麻烦:“由于体制上的一些不配套问题，目前的企业仍然是病企业，我们不能放贷。”

在信用修复方面，浙江省政府出台了《关于防范和化解企业资金链和担保链风险促进经济平稳健康发展的实施意见》，温州市政府《企业破产处置联席会议纪要》也明确规定，企业破产重组后，法院应向金融机构债权人报告企业信息。 金融机构债权人核实信息后，调整企业信用五级分类，并报中国人民银行信用信息中心调整企业信用。

但是在实践中，这个问题仍然突出。由于历史原因，相关商业银行改制企业的信用评级和中国人民银行征信中心的信用记录均为不良。温州的做法是通过大事记来划分企业破产重组前后的时间。然而，这种方法只适用于温州，而不适用于北京和上海。

王奕心坦言，信用信息系统大事记只是解决了温州本地的招投标问题，但公司的跨区域发展仍然受到很大阻碍。事实上，如果“超级质量”仅限于温州本地发展，那么它的使用机会就不多了。

破产和重组仍然需要配套政策

除了信用修复，税收债务减免是破产和重组企业的另一个主要问题。

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徐建新表示，目前，相关税收优惠政策针对的是普通企业，几乎没有涉及破产企业，尤其是破产的民营企业。在破产重组过程中，企业实际承担的税收负担影响着破产重组的顺利进行。为了尽可能消除司法破产中的双重征税，温州市政府印发了破产税收问题会议纪要和案例。但是，由于减免税权限的限制，它只关注税务机关如何参与破产程序，对减免税的影响非常有限。

据了解，进入破产程序后，债务人企业的税收债权主要包括破产案件受理前发生的税收债权和滞纳金、破产程序中处置资产时发生的包括增值税、土地增值税、契税和营业税在内的流转税和所得税以及免除债务产生的所得税。

同时，企业重组还将产生财产税、城市土地使用税和其他资产保留税。如此大量的税收和高额的税费对已经资不抵债的破产企业来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对此，温州市地方税务局相关负责人也表示，目前有关破产清算的法律比较健全。然而，破产重组仍然相对缺位。但是，地方政府的权力有限，所以我希望上级政府出台配套政策。

同时，当地税务负责人表示，企业破产重组后，存在不确定的税收风险和企业历史遗留的问题。例如，几年后，如果发现重组前的企业有逃税行为，那么重组后的企业仍应承担责任。

重建信用，防止欺诈和破产，真正摆脱债务

随着“破产”这一概念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温州企业在经营不景气时开始申请破产。然后，在这背后，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虚假破产真的可以逃避债务。

为防止逃废债务，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了《企业破产案件审理中防止逃废债务会议纪要》，从破产申请审查、管理人破产财产清查、相关人员责任追究等方面对逃废债务进行了规范。

例如，在生命秀集团有限公司破产清算案件中，瑞安法院发现该公司私下设立表外账户，有证据表明该公司的表外账户和大部分会计凭证被故意销毁或隐匿。移交公安机关后，瑞安法院判处陈少峰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10万元，理由是其隐瞒会计凭证和会计账簿。

数据显示，2014年至2015年，温州法院受理了320起涉嫌逃废债务的破产案件，审结291起案件，追回财产1.91亿元。

上述温州市政府负责人表示，在中国，清理“僵尸企业”和化解风险的长期任务在于信用建设。只有在一个诚实的社会里，每个人都遵守法律，强调信用，风险处置的成本才能最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