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监测数据 造假大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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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通过在线监测，我们发现一家企业的排放数据超出正常范围，系统自动发出警报。但当企业调查时，他们拒绝承认。最后，通过阅读现场监控视频，只有几帧照片被用来证明有人篡改了它。在这个层面上，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不得不承认篡改了数据。”去年12月29日，河南省环境在线监测中心执法人员赵娜告诉《中国商报》记者。

这一天，北京西城区一间办公室的电子监控墙上，各种显示灯不停地闪烁。在记者看到的东部省份重点污染源的页面上，标准排放显示为绿灯，而标准排放显示为黄灯，黄灯是密集的。

这是环境保护部的一个鲜为人知的污染源监测中心。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它每天接收约391万条自动监测数据(包括小时数据和日数据)，每月接收1.2175亿条数据，每年接收14.6亿条数据。自2013年以来，数据总量已超过36亿。

“环境保护部派出的检查员，他们手中掌握的关于污染源过度排放的大部分信息都来自这里。”环境保护部环境监督局排污收费管理处处长杨紫茳说。

然而，这里有多少数据是真实的？我们的记者在许多采访中发现我们需要问一个问题。

有许多诡计可以伪造

根据环境保护部此前公布的调查数据，2014年8月至10月，环境保护部组织全国32个省级单位对10，809家国家重点监测企业进行专项执法检查，发现有问题企业1，044家，占被检查企业总数的9.6%，其中16家擅自拆除闲置监测设施，22家涉嫌欺诈，1，006家存在其他违规行为。

2015年6月至11月，环境保护部组织各级环保部门对污染源自动监控运行情况进行监督检查。共有2658家企业发现污染源自动监控设施运行异常、超标排放等问题，17个省(区、市)共立案78起。

许多企业篡改和伪造监控数据，以至于肆无忌惮。环境违规已经从“非法倾倒”变成了“窃取数字”，这已经篡改了在线监测数据。

2014年7月30日，南京市民通过政府服务热线举报中国水泥厂有限公司污染控制设施运行异常。

现场监测显示，企业二号水泥窑末端传输到监测平台的二氧化硫排放数据为23.37毫克/升，实际排放浓度达到210毫克/升(排放标准为200毫克/升)；氮氧化物监测平台上的数据为300毫克/升，实际排放浓度达到881毫克/升(排放标准为800毫克/升)。然而，工业计算机的传输数据符合相关国家标准。

检查人员最终发现，连接分析仪和工业计算机的数据线被连接到一个泵房的抽屉中，并打开了抽屉，抽屉中装有一个可控电阻。电阻器设有两个开关，一个用于控制二氧化硫排放数据，另一个用于控制氮氧化物排放数据。通过旋转旋钮，上传到在线监测平台的排放监测值可以随意调整，最小值可以减为零。

随后，南京市环境监测总队对该企业处以20万元的行政罚款，并要求其缴纳260多万元的排污费。负责人杨因篡改和伪造监测数据被行政拘留5天。这是南京首例企业环保负责人被行政拘留的环境违法案件。

环境保护部环境监察局局长邹守民表示，环境监测数据被篡改的情况屡见不鲜，企业的欺诈手段已经得到整治。

去年上半年，河南省环境监测中心发现，信阳宇新轧钢工业有限公司焦炉烟囱二氧化硫自动监测数据长期稳定在20 mg/m3。但人工监测发现实际数据为100 ~ 200mg/m3，检测前后自动监测数据存在较大差距。检查发现，该公司擅自拔出部分二氧化硫测量探头，造成采样孔泄漏，稀释排放污染物，人为干扰采样装置，减少测量数据，造成监测数据失真。

山东省环境监测中心于去年3月通过了数据审核，发现龙口矿业集团热电有限公司夜间(湿法脱硫)烟气温度为87℃，白天为58℃。有人怀疑该公司在夜间停止了脱硫设施。据调查，企业出口二氧化硫浓度数据为1915mg/m3，超标8.6倍；氮氧化物浓度数据为301mg/m3，超标0.5倍。公司的自动监控设备显示二氧化硫浓度为100毫克/立方米，氮氧化物浓度为67毫克/立方米。

检查人员检查了采样管道和工业计算机参数，发现监测站旁边的房间内有矿泉水桶和氮气瓶，用于吸收和稀释采样烟气中的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干扰了自动监测设备的正常运行。

“企业监测数据欺诈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欺诈手段达到污染物排放标准，以逃避监管。”环境保护部环境监察局检查组副组长刘伟表示，监测数据欺诈主要有两种方式:软件欺诈和硬件欺诈，通常发生在样本采集阶段、分析测量阶段和数据传输阶段。

例如，造假者故意拔出取样探头，将取样系统与设备断开，从探头引入脱硫烟气，使自动监测设备无法采集真实样品；在采样管上打孔稀释样品，通入氮气，将废水采样探针放入清水样品中。另外，分析仪器是伪造的，自动设备分析仪的上下限被修改，使得实际监测结果与上传的数据不一致。

各种企业都是欺诈性的

简单地认为小企业会造假是错误的，而大企业和外资企业不会造假。记者从环境保护部了解到，各企业都发现了环境监测数据造假的现象。

重庆綦江西南水泥有限公司是中国建材集团下属企业，主要生产和销售水泥熟料。去年上半年，该企业第三方运行维护单位发现其自动尾气监测设施维护过程中采样管道损坏，该企业擅自安装了过滤和吸收装置，并向重庆市环境监测总队报告了这一情况。

据重庆市环境监测总队调查询问，綦江西南水泥有限公司因排放污染物浓度高，担心数据超标而受到行政处罚，破坏了自动监测设施的采样管道，安装了过滤吸收装置。执法人员要求他们立即拆除过滤和吸收装置，恢复自动监测设施的正常运行，并对他们处以10万元的行政处罚。公安机关对实施环境违法行为的陈某实施了5天的行政拘留。

跨国巨头也参与了中国的案件。甘肃中粮可口可乐饮料有限公司主要从事可口可乐系列饮料的制备、生产、经营和销售。去年9月11日，兰州市环保局工作人员在日常检查中发现，该公司擅自更换化学需氧量自动监测设施，并取出自动监测仪器的采样管，当场放入三角瓶中采集固定水样。

执法人员现场监测显示，三角瓶污水化学需氧量值为12.87毫克/升，现场采集的企业总出水样本化学需氧量值为217毫克/升，超过污水排放标准。随后，兰州市环保局依法对该企业实施行政处罚，并将案件移送公安机关，并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张给予行政拘留5天。

"企业环境监测数据欺诈涉及多个行为者."杨紫茳说，例如，就监控设备而言，有制造商、集成商、运营商和维护商，还有企业本身，所有这些都可能是假的。

一个监控设备制造商告诉记者:“例如，在打开仪器后，发现有一块额外的电路板，可能是由制造商自己安装的，也可能是由系统集成商安装的。当发现输出信号在传输过程中有一个以上的阻力时，可由操作和维护操作员来完成。”

大量案件难以执行

"企业篡改环境监测数据，意味着监测数据起作用."赵娜表示，去年新《环境保护法》实施后，地方环保部门加大了打击环境违法行为的力度。“特别是行政拘留，比以前的罚款更可怕。不要只看五天的拘留，企业可以用市委书记来表达他们的感情。”

据赵娜介绍，河南省还实施了环境违法企业黑名单制度，并进入了信用信息系统。一旦环境监测数据被篡改，企业将被限制发放贷款，当企业法定代表人乘飞机入住酒店。

“伪造企业环境监测数据，我们认为这是最严重的环境犯罪。为了掩盖走私和过量排放，必须有两种以上的环境犯罪。”山东省环境在线监测中心高级工程师石景华告诉记者，目前，当地方当局惩治此类犯罪时，企业往往会找替罪羊让实际经营者承担责任，但很难惩治真正的幕后指使。

北京法恒律师事务所律师王鹏也表示，县级环境执法力度不够。对于一些环境监测数据欺诈，有的被视为“过失”，有的被视为“故意”，两者的处罚程度大相径庭。

赵娜认为，企业欺诈往往是隐蔽的，如果环境执法人员抓不到确凿的证据，企业会拒绝承认。“一半的案子不能执行，这就是原因。”赵娜表示，在某些情况下，警方被认为会提前介入调查和收集证据，但环保部门和公安部门的执法程序和备案标准不同。

为了处理虚假环境监测数据的问题，从监督到执法显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