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称李嘉诚早已部署接班人战略 李泽钜已在新市场淬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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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李嘉诚的资产只是出于高卖低买的商业政策。更深层次的原因是长河区舵手的比较优势发生了变化。李嘉诚擅长经营政治和商业关系以及个人关系网，这一特殊资产很难传承；继任者李泽钜更擅长于拥有完全竞争和透明规则的海外市场。在后李嘉诚时代，长河区重心的转移只是其精心传承的一部分。这种调整企业发展方向以配合下一代比较优势的传承思维，值得内地民营企业学习。

2013年11月下旬，仅在一周内，李嘉诚就两次出售了香港房产。近几个月来，百佳超市出售的消息不胫而走，昌河百货出售mainland China和香港资产的消息频频曝光:减持长源集团，出售上海陆家嘴东方惠晶中心和广州西城都汇广场，计划分拆港灯和华生在大洋彼岸的上市。 在过去的三年里，长河投资部在负债累累的欧洲投资了100多亿美元，这一系列资产引发了不同的意见，如离开亚洲进入欧洲、放弃香港投资欧洲等。

根据大多数媒体的分析，李嘉诚的资产转移是由宏观经济因素驱动的。欧洲债务危机后，资产价格处于历史低点。然而，内地和香港的经济增长正在放缓，在市场需求和政府调控的博弈下，房地产价格是否会继续上涨还不得而知。因此，李嘉诚减少了他被高估的资产，转而投资价格较低的欧洲资产，这也符合他一贯的商业政策。

笔者认为宏观经济因素只是李嘉诚离开亚洲进入欧洲的表面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李嘉诚，长河区面临着退休。过去，其关系和声誉带来的竞争优势即将减弱。因此，昌河部门的业务范围已从依赖政治和商业关系及联系网络的香港和Mainland China等市场转移到依赖法律体系保证商业交易的欧美发达市场。在这些海外市场，李家族的第二代凭借其长期的专业优势，可以继续发扬光大家族事业。

李嘉诚的特殊资产造就了长河区

1950年，李嘉诚在香港筲箕湾创办了长江塑胶厂，并从塑胶花中赚得第一盆金。自此，李嘉诚走上了一条开创性的道路。如今，昌河百货的业务已经遍布全球，李嘉诚也从塑料花王成为亚洲首富。李嘉诚的成功主要在于他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敏锐的投资眼光。他知道如何审时度势，在最有利的情况下进行交易，也知道如何操作:耐心等待长期投资的可观回报，通过业务多元化分散风险，通过多维资本运作保持稳定的财务状况。

此外，李嘉诚因其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以及由此构建的政治和商业网络而受到称赞。李嘉诚的人际交往能力已经在1977年至1986年与汇丰(HSBC)执行主席沈璧的交流中显现出来。一位认识李嘉诚的中国企业家说，李嘉诚知道如何和沈比交朋友:沈比是个苏格兰人，吝啬、贪婪、固执、沉默寡言，几乎没有朋友。和他交流很困难。他很重的时候很容易得罪他，他觉得你不真诚的奉承。你只能实事求是，加上一点幽默；多年来，他有一群忠诚的商业伙伴，在这个变幻莫测的购物中心建立长期稳定的友谊太难了，但他做到了。

李嘉诚以其人际交往能力为基础的政治和商业关系使他有很大的影响力。他在国际上拥有许多头衔(表1)。李嘉诚在mainland China也很受重视。在香港，他被任命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委员、香港事务顾问和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备委员会委员。在1992年最后一任总督彭定康上任前，香港立法局的9名非官方议员中，有6名是李嘉诚的私人助理，并被委任为长实集团董事。李嘉诚与汇丰关系密切，曾担任汇丰控股董事会非执行副主席7年。这些接触给李嘉诚带来了许多商业便利。

在李嘉诚商业帝国的扩张中，商业智慧和政治、商业关系是不可或缺的:他对前者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而后者可以帮助他进行这些判断和选择。这两者是李嘉诚赖以成功的特殊资产。

继任安排:新市场淬火的第二代优势

现在，李的龙，已经85岁了，而李氏家族的基业也是迫在眉睫。2012年5月25日，李嘉诚公布了他的财产分配计划。长子李泽钜将掌管长河区的全部资产，他将获得长江实业和和记黄埔40%以上的股权，以及加拿大哈斯基能源公司35%的股权。第二个儿子李泽楷将获得李嘉诚的现金资产，以收购他最喜欢的公司或发展新业务。李嘉诚还将家族信托中最初分配给李泽楷的1/3股权转让给了李泽钜。

但这些有形资产的分配只是李嘉诚遗产安排的冰山一角。必须克服的真正挑战是无形资产的继承，以便家庭的后代能够在没有父母阴影的情况下继续发展他们的财产。虽然李嘉诚的财产分配很快就宣布了，但他的接班人部署和接班人培训已经开始。

长子李泽钜

继承家族企业的长子李泽钜保持低调，克制自己，很少在公开场合发表独立意见。由于昌河部门长期以来都是专业化运作，外界很难考察李泽钜的个人能力和领导力。在某种程度上，李泽钜的被淹没和默默无闻反映出他继任的主战场一直是欧洲和美国市场。

李泽钜出生于1964年。从香港圣保罗的英语学院毕业后，他移居国外读中学。1981年，他去斯坦福大学深造，跟随父亲的安排学习土木工程，然后攻读结构工程硕士学位。1986年毕业后，李泽钜被派往加拿大主持长寿分公司。在温哥华，李泽钜第一次有机会展示他的商业愿景。他看中了当地海边的世博会旧址，想在这里建一个住宅区，卖给香港人。这个想法得到了李嘉诚和董事会的认可。然而，项目的进展并不总是顺利的。一些温哥华居民认为，香港商人不应该被允许来加拿大转售房地产和闯入建筑工地抗议和制造麻烦。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议会也提出一项动议，限制李泽钜企业的财产在温哥华出售，但非加拿大居民不得购买。李泽钜亲自出面与该省省长谈判，最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议会发表声明称，李泽钜开发世博会旧址是为了解决加拿大的问题，当地居民不应有仇外心理，危机被解除。一年后，李泽钜的万博豪花园在香港和温哥华卖得很好，并成为他的记录簿上的一个精彩。

第一枪打响后，1990年，李泽钜主持了和记黄埔集团对英国兔子电信公司的收购。1996年，他拆分了长江基建并将其上市，获得了25倍的认购额。同年，李泽钜被歹徒绑架，但他被父亲救出。2003年，当加拿大航空陷入困境时，李泽钜通过一家私人公司收购了加拿大航空31%的股份。

1999年，李嘉诚逐渐淡出，李泽钜开始掌握集团的管理。2000年，李泽钜进入核心管理，长江集团在李泽钜资本运营中逐步转型为国际化企业。其业务覆盖全球5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产业也分布广泛。

从初出茅庐到进入集团核心管理层，李泽钜的经营越来越成熟，他的商业头脑和投资眼光也很突出。李嘉诚曾经说过:如果我暂时告诉泽居，我想放两个月的长假，我相信公司还是可以稳定运营的。从他小时候起，我就一直以身作则，教他如何成为一名领导者。李泽钜总是能和父亲一起思考，继承了父亲在稳定中求发展，在发展中不忘稳定的战略思想。同时，多年的海外学习和商业运作经验使他能够抓住国际市场上的贸易机会，也有能力管理国际资产。

当然，李嘉诚也打算让他的儿子继承他的人脉，把他的儿子介绍给政治和经济领导人，并让他的儿子与他们保持日常联系。李泽钜还担任几个职位(表1)。然而，外界认为李泽钜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不如他父亲。一些评论家指出，李嘉诚非常怀旧，他清楚地记得是谁帮助了他。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是一个非常真诚的朋友。

不难看出，在长期的家族培训下，李泽钜拥有丰富的海外资本运营和管理经验，但他在保持人际关系方面的优势并不明显。

次子李泽楷

与内向、低调、稳重、成熟的李泽钜相比，年轻两岁的李泽楷更出名。他是媒体的宠儿，报纸杂志上总是有关于他的衣着和八卦的报道。李泽楷13岁时，被送到美国上中学。1983年，他被美国斯坦福大学录取，学习他最喜欢的计算机专业，而不是他父亲的土木工程专业。尽管他声称已经获得了斯坦福大学的文凭，但后来他被透露他没有毕业。这显示了李泽楷自己的个性。离开斯坦福后，李泽楷在加拿大工作了四年，并于1990年回到和记黄埔。他看到了卫星电视的商机，并在导师马世民和父亲的帮助下成立了香港卫星电视公司。1993年，李泽楷出售卫星电视，成立盈科公司，1995年在新加坡上市。李泽楷在1998年成功游说香港政府成立数码港，并在2000年收购香港电讯，但互联网泡沫破裂后，PCCW在债务压力下遭受长期亏损。2009年，李泽楷收购了美国国际集团(aig)的机构资产管理项目，2013年，他在荷兰以165.86亿港元收购了荷兰国际集团(ing)、香港、澳门和泰国的保险业务，准备进军金融业。

像他的父亲和哥哥一样，李泽楷也有独特而敏锐的商业直觉，但他的风格并不保守和稳健。相反，他寻求标新立异，敢于战斗，敢于冒险，并具有冒险精神。在人际关系的建立和维持上，李泽楷的性格是西方化的，他不太注重传统，也不太关心人际关系的方方面面。

具有家族比较优势的资产转移

虽然李嘉诚最近的资产出售和分拆计划使关于领土西进的讨论升温，但事实上长河区已经走向世界。在2003年11月至2013年10月的十年间，和记黄埔(00013.hk)进行了65次重大投资收购和销售拆分(表2)。其中，从2003年到2008年，和记黄埔及其子公司有43项资本运营，因此昌河部门近期没有增加海外市场投资。

从不同地区的交易数量可以看出，在过去的10年里，长河资产逐渐从发展中地区转移到海外发达市场。在这65笔交易中，40笔发生在发达国家，其中32笔是收购，8笔是出售；并且主要集中在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实施知识产权保护法的英美法系国家。在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有25项资本运营，仅在mainland China就有17项收购、8项销售和6项销售(图1)。

通过统计不同地区的交易金额，可以更直观地观察长河区近10年的资产转移情况。昌河部在除香港以外的发达地区的M&A总额高达1995亿港元，远远超过香港和发展中地区的M&A总额；在香港和包括mainland China在内的发展中地区的总销售额高达2465亿港元(图2)。昌河部门从新兴市场向海外发达地区的资产转移一目了然。

从图3可以看出，在扣除过去10年的市场变化后，长河区的股价获得了正回报。截至2013年10月，和记黄埔和长江实业(00001.hk)的月度累计异常收益率分别为21.78%和39.24%。这表明近10年来的一系列资本运营和资产转移对长河区的价值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例如，在2005年6月出售香港国际码头20%的股权和中原国际集装箱码头10%的股权后，和记黄埔和长江实业的股价超额收益均超过3%；2010年10月对英国电网的收购给和记黄埔和长江实业带来了超过2.8%的超额回报。

为了更准确地检验昌河部海外资本运营的价值效应，我们定量计算了这些资产并购和处置事件的市场效应，并在首次公开披露日前15天市场发生变化后，对和记黄埔每日累计异常股票收益率进行了调整。过去10年，李嘉诚家族的资本运营在所有样本事件的日平均累积异常收益率方面都是成功的，每一次并购和出售都为和记黄埔带来1%的附加值(图4)。进一步比较不同地区的平均累积异常收益率，在除香港以外的发达市场中，昌河部门的资本运营获得了最高的累积异常收益率。例如，在英国市场进行的每一次大规模投资合并和出售都会给和记黄埔带来2%的额外价值。此外，香港李嘉诚家族资产运营事件累计异常收益率超过1%，接近所有事件的平均收益率。另一方面，事件发生后，其在新兴市场的资产交易表现出明显的市场价格损失，除Mainland China外，发展中地区的平均价值损失超过1%，Mainland China伴随资产交易的公司价值损失甚至达到1.5%。

即使我们将资产的合并和出售分开来看，上述结论仍然有效，而且发达地区的资产买卖的异常收益高于发展中地区。在不同地区的M&A事件中(图5)，昌河部门在发达地区的资产收购平均累计异常收益率为2%，表明这些资产收购对集团的增值有贡献。另一方面，中国内地及香港等发展中地区的资产并购导致本集团平均亏损超过1%，而Mainland China M&A的平均亏损超过2.5%。在不同地区的销售事件中(图6)，香港和发达市场的资产销售带来了近3%的正面市场反应，而mainland China和发展中地区的销售带来了超过1%的负面市场反应。在发达地区，经过长期运营，昌河部门的资产取得了良好的业绩，能够以较好的价格出售，给股东带来最大的利益，因此市场反馈是积极的；发展中地区的资产销售正好相反。

此外，通过比较不同时期不同地区李氏家族资产交易的价值反应(图7)，我们发现发达地区李氏家族的资产交易伴随着积极的市场价值反应，前期(2003-2008年)和近期(2009-2013年)平均接近2%。然而，发展中地区的资产交易在早期阶段伴随着超过2.5%的平均市场价值损失，但在近期平均增值接近2%。2013年，昌河事业部在上海和广州成功实现了资产销售的高销售，取得了可观的财务回报。这可能表明，经过多年海外市场的完善，李泽钜已经变得更有能力接管他父亲领导的全球事业的发展。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近10年来，李氏家族在环境透明、法制健全、市场竞争充分的发达地区投资运营资产，为昌河部门带来了成长和收益，对昌河部门的价值产生了积极影响；但是，在需要良好的政治和商业关系、私有财产保护薄弱的发展中地区，长河区没有优势，市场对长河区在这些地区的经营资产的长期盈利能力并不乐观。在后李嘉诚时代，长河区的比较优势将从政治和商业关系转向专业市场竞争。

超人传承的启示

60年前，李嘉诚从香港的一家塑料花厂起家，如今凭借其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敏锐的投资眼光，以及人际交往能力和由此建立的政治、商业网络，他已成为拥有悠久商业帝国的超人。李嘉诚知道，正是这些特殊的无形资产最难在他身后延续。他知道他不能试演他的继任者，但他可以选择唯一的继任者能做得最好的职业。他也知道接班人最擅长的职业和市场不会是他自己成功的职业和市场。他决定与儿子现有的政治、商业关系不充分但熟悉海外市场体系的条件进行合作，通过开拓海外市场来培养儿子的能力，使儿子能够以完善的体系在市场中发挥自己的能力，并通过多次成功获得信心和声誉，这将成为未来接班的资本。李嘉诚接班人安排的特点是充分考虑接班人比较优势的差异，将资产业务有序转移到接班人熟悉、擅长、法制健全的海外市场。与许多其他中国家族企业相比，李嘉诚的接班人培训和职业选择是罕见的例子。这些家族企业给家族财产造成了冲击，最终导致财产损失。从他的职业生涯和继任布局中，我们可以得到一个重要的启发性比较优势。

在市场竞争中，企业需要了解自己的优势，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扬长避短，然后找到立足点。接班人总是有不同的优势，企业的发展也应该随之变化。一些企业家有一种误解，认为继承意味着继承人应该完全按照现有模式和父母的意愿发展企业。事实上，一个企业的传承并不一定按照顺序而保持不变。相反，在接班人与企业的长期磨合中，我们应该发掘接班人与企业的比较优势，充分发挥这些优势，这样接班人不仅可以让家族企业永远没有父辈的光环，还可以让企业产生新的生机。在李氏家族的传承上，在政治和商业关系上优势不足，但在海外市场有着丰富的经验。因此，长河区已经从一个以关系为基础的发展中市场逐步转变为一个法制健全、竞争透明的海外发达市场，市场的积极反应也表明这一转变能够为企业带来更大的价值。在继承过程中，民营企业家可以让未来的接班人尽快在企业中锻炼，充分了解自己的比较优势，并据此逐步改变公司治理结构和发展轨迹。

在包括mainland China在内的许多新兴市场，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关系对于私营企业的生存和发展非常重要。私营企业的领导者通常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与政府打交道和社交，并且通过与熟悉的利益相关者交易来降低外部交易成本。这对许多从高中就去英国和美国学习的富有的第二代人来说并不容易。例如，娃哈哈创始人宗的女儿曾说，花太多精力与政府官员打交道让她感到头痛。

宗馥莉表达了许多私人企业家子女出国留学的愿望。许多孩子已经习惯了外国的生活方式，不愿意回到中国继承他们的家族企业，导致私营企业没有接班人；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孩子可能会发现，在学校学到的管理理念和商业运作方法在家族企业中并不那么有效，而多年的海外生活导致他们无法建立国内的政治和商业关系，从而导致商业效率低下和交易成本增加。他们可能想将业务转移到一个法律体系更健全、他们更熟悉的国家，或者他们可能会出售自己的家族企业，因为他们无法继续经营。这不仅是私营企业家庭的损失，也是社会的损失。从国家政策的角度来看，只有不断完善法律制度，创造透明竞争的市场环境，这些具有社会价值的民营企业才能在中国继续投资、发展和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