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诚信建设需激励与惩戒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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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建立和完善诚信联合激励和失信惩戒制度加快社会信用建设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建立政府和社会跨地区、跨部门、跨领域的诚信联合激励和失信惩戒机制，促进市场主体依法诚信经营，维护正常的市场秩序，营造诚信的社会环境。

《意见》是我国第一部关于信用联合奖惩的规范性文件，其意义不容低估。市场经济是诚信经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完善。诚信建设是解决各种矛盾的“主开关”和“主药方”。可以说，目前许多社会热点问题几乎都与诚信有关，从搜索网站的竞价排名到学校毒跑道的质量问题，到p2p财务管理的运行，甚至旅游大虾贵等乱象。总之，这些问题都缺乏诚实。因此，《意见》的颁布体现了问题导向，加强社会诚信建设的时机已经成熟。

《意见》内容丰富，逻辑清晰，其核心是一方面鼓励诚实，另一方面惩罚不诚实，同时建立协作机制。我们常说，让信守承诺的人获得绿灯，让违背承诺的人一事无成，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景，经过各方努力，这一愿景正在逐步成为现实。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在一些地方和领域，由于监管不力和寻租权力，失信者仍然一路绿灯，而守信者往往会因为成本挤压等因素陷入两难境地，导致反过来淘汰坏钱，赶走好钱。缺乏鼓励和惩罚是当前社会中一些信用问题的重要原因。因此，《意见》提出的奖惩相结合的确是社会信用建设的关键。

奖惩应与政府职能改革相结合。根据《意见》，在办理行政许可过程中，诚信典型、连续三年无不良信用记录的行政相对人可根据实际情况实施“绿色通道”、“宽容受理”等便捷服务措施；对于严重失信的主体，各地区、各有关部门应将其列为重点监管对象。可见，上述措施符合政府职能转变的大趋势。本届政府在简化管理、下放权力、管理与释放相结合、优化服务等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并取得了积极成果。同时，如何防止“释放时混乱，管理时死亡”也是一个重要问题。审慎推进“放开”和“管理”需要重视，对诚信企业加大“放开”力度，对不诚信企业加大“管理”力度，这不仅体现了奖优罚劣，也为政府职能改革探索了一条道路。

奖惩应该与法治相结合。如今，信用的内涵和外延都在不断扩大。过去，人们主要关注中央银行的信用信息系统。近年来，纳税、判决执行、文明旅游和对老人的孝顺都与信贷联系在一起。不良信用记录不仅影响贷款，还会限制航班、高速列车和酒店。“信用”的含金量越来越高，这对社会信用建设是一件好事，但谁有权记录他人的信用并决定相应的惩罚就更重要了。针对不诚实行为的纪律处分在道德上是正当的，但它也需要明确的法律授权，并且不能任意突破“权力清单”。正如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连最近在回应女大学生“裸贷”问题时所说的那样，如果惩罚不诚实行为的措施是非法和不符合规定的，这也是一种不诚实的情况。今年年初，最高人民法院等44个部门联合签署了《关于对违反信托被执行人实施联合纪律措施的合作备忘录》，提出了55项纪律措施。该文件列出了每项纪律措施的法律和政策依据，这一点特别有价值。

鼓励与惩罚并举，我们应该顺应“互联网加”的潮流。企业和个人的信用记录是海量的信息，从中选择奖惩对象是不可想象的，效率低下，容易出错。因此，本意见提出建立和完善信用信息公开机制，通过中国信用网为社会提供一站式查询服务。同时，相关信息不仅要通过网络披露，还要通过网络共享，从而在奖惩方面达到“联合”的效果。《意见》提出建立基于国家电子政务外网的国家信用信息共享平台，这也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公民身份和亲属关系等一些基本信息的网络化状况并不理想，导致了一些循环论证，如“我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如果属于不同部门的信用记录不能有效地联网和共享，激励和惩罚的效果将大大降低。

鼓励和惩罚并举，还要注意权利的保护。最近，各种各样的“扶老受屈”新闻事件经常成为舆论的焦点，这当然是缺乏诚信的表现。然而，类似的事件经常出现“逆转”。有时候，帮助老人做好事的受害者最终被证明是被打击了，而“欺骗”的阿姨却真的被打击了，这提醒我们诚实和不诚实似乎是黑白分明的，但在一些具体的事件中很容易误判。如今，行业内许多领域都建立了信用记录制度，旅游和民航行业都公布了“不文明游客(旅行者)”名单，但相应的纠错和权利保护机制也不可缺失。这件事的对错和争端的因果关系应该得到权威性的判断。当然，乘客在机场闹事时也可能被列入“黑名单”。然而，一些航空公司空公司超卖机票，这使得购买机票的乘客无法登机。我们应该如何惩罚这种不诚实的行为？因此，有必要建立和完善信用主体权益保护机制和信用信息异议与投诉制度。

我们不能在鼓励和惩罚的同时忽视道德和文化的力量。《意见》除了鼓励和惩罚之外，还提出要加强诚信教育和诚信文化建设。诚信建设不仅需要法律和科技的“硬件”，还需要道德和文化的“软件”。一方面，技术的进步确实可以促进诚信的提高。如今，网上购物和网上租车不用一手交钱，基本上也不用担心违约风险。这就是网络技术的约束力；另一方面，人与人之间简单的信任关系仍然是社会诚信的基石。如今，当人们遇到纠纷和纠纷时，他们通常会首先想到获取监控视频。然而，没有基本的信任，任何市场交易都难以进行。在许多无人监管的场合，比如农贸市场，如果小贩收钱后转身，他们不会承认。如果顾客坚持说他们没有付钱就给钱，他们怎么能核实证据呢？这种情况在现实中很少发生的原因是简单的信任维持了交易的信心。因此，可以说激励+惩罚+自律是社会信用建设的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