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景芝转股叫停背后：酒业混改政商势力涌动

本篇文章4449字，读完约11分钟

这可能是最近两起白酒行业混合改革失败案例的最好总结。

3月16日晚，在两次推迟上市转让且无人接手后，社德集团股权转让业务被当地政府叫停，这是该品牌股权转让第三次遭到市场冷遇；此前一天，即3月15日，山东省安丘市政府以红头文件的形式停止了山东京智集团国有股的转让。

这两家地方国有企业的混业经营方式几乎相同，它们的挫折让整个行业感到失落，同时也给整个白酒行业的混业改革蒙上了一层阴影。毕竟，作为这一轮混合改革的先行者，两家葡萄酒公司的改革计划和预期效果已经引起了业界的关注。

搁浅的原因有很多，包括股权转让的价格是否太高，当地SASAC提供的条件是否太苛刻，以及私人资本进入国有企业后双方的融合程度。当然，白酒行业的持续低迷和调整也让新进入者犹豫不决。毕竟，整个白酒行业已经告别了黄金十年。

事实上，犹豫不决的不仅仅是新加入者，还有混合改革的推动者——地方政府。用一位SASAC当地官员的话说，价格很高，市场不会买；价格很低，还有廉价出售国有资产的嫌疑。在这种氛围下，改变严格的自上而下的项目和其他政策已经成为大多数政治家的选择。

这是以葡萄酒行业为载体的混合改革实验。技术操作和路径选择反映了整个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探索过程，其背后也是资本激增和政治权力转移的过程。它的暂时搁浅可能表明，我们仍有更多的方式来探索我们正在经历的混合改革。

意外接地

第二次股权转让失败后，没有人会相信托派会再次失足。毕竟，这是一个由当地政府推动的项目。

此前，1月15日，拓派社德集团在西南联合资产产权交易所上市。有意投资者可投资12.19亿元收购托派社德集团70%的股权，其余30%股权由社洪县政府持有。前者将成为托派社德酒业的实际控制者。

2月11日，当第一次上市到期时，该公司继续推迟上市，理由是没有收到预期的受让人。经过两次延期，射洪县政府于3月16日晚停止了拔河比赛。

葡萄酒行业的整体环境并不好，尽管没有人接手不会太出乎意料。一位接近托派的消息人士告诉《经济观察报》，但奇怪的是，当地政府提供的条件似乎是没有人接手的结果。

根据该品牌上市公告，该品牌愿意要求拟受让方承诺集团2018年收入力争达到50亿元，税收收入达到10亿元；到2020年，力争实现100亿元，税收收入达到20亿元。整个行业的现实是，2014年，全国酿酒行业规模以上企业累计实现利润976.2亿元，同比下降7.44%。这种稍微有些反复无常的情况让这个行业无法理解。

拓派还要求潜在投资者或其实际控制人最近一年年末经审计的总资产和净资产分别不低于100亿元人民币和不低于20亿元人民币，2011年至2013年的年利润不低于2亿元人民币。

在此之前，这种抱着大腿的状态引起了外界的怀疑，最大的怀疑是这种状态被怀疑是私下定制的。在整个交易期间，公司包括复星、绿地、平安等。所有人都和他们八卦，复星一度成为最大的潜在收购者。

此次股权转让至少有几个值得怀疑的条件，目前还不清楚股权转让后公司的经营会有什么调整，是继续坚持现有的主营业务结构还是发展多元化业务以达到预期的销售目标。对于拓派愿意提供的条件，四川创智房地产经纪有限公司总经理刁俊指出，另一方面，企业本身的资产质量评估是否准确，这种混业改革能否改善公司治理结构，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解释。

在同样的情况下，山东京智集团将以6741万元的价格间接转让京智酒业33.54%的股份，受让方将成为京智酒业的第二大股东。

但与此同时，公司转让公告直接披露了管理层参与上市股份转让的意向:安丘袁晶投资管理合伙公司拟转让京智集团的全部股份。公告还对拟受让方提出了有针对性的条件。如果拟受让方或其主要管理团队具有大型白酒企业经营管理经验，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

据公开信息，袁晶投资公司的注册日期与京智集团国有股上市转让公告的日期相同，即今年2月15日。注册地为山东省潍坊市安丘市井陉镇井陉街以东井陉酒业公司17室一楼。本公司执行合伙人为刘全平，刘全平同时为京智集团和京智酒业的法定代表人。

白酒行业观察人士欧阳李倩告诉《经济观察报》，存在管理层收购的嫌疑，以前的M&A白酒项目中也不乏此类操作。

在此期间，山东富来春集团曾高调宣布用新成立的M&A葡萄酒基金收购京智集团的股份。富来春总经理王冰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表示，公司在上交180万元保证金的同时，也提出了合并后对京智酒业的人员安置条件。

傅来春收购京芝和表演蛇吞象很可能是一个乌龙，这是可疑的猜测。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地方政府不会满足于这样的收购目标。一位与富来春关系密切的消息人士告诉《经济观察报》，富来春的出现着实让安丘市政府或京智集团大吃一惊。

利益纠纷

这些花仍然每年都开，但是这些花一年比一年不同。仔细梳理近年来白酒行业混合改革或引入战略合作伙伴的历程，我们可以发现，每一次资本流动和控制方的变动都伴随着人员的地震。

最典型的例子是汾酒集团，该集团去年策划了混合改革，导致高管离职。去年12月26日，山西杏花村酒业股份有限公司连续发布两项公告，掌舵人李秋喜、副董事长王靖民等高管相继离职，拉开了白酒集团人事大地震的序幕。

酒精中毒呼吁人事调整，以进一步明确集团公司和上市公司的公司治理结构，而业内人士认为，这一调整实际上意味着混合酒改革戏剧的开始。巧合的是，在公告发布后的12月29日，仍担任汾酒集团董事长的李秋喜前往上海，调查在分公司试行混合所有制的情况。

欧阳李倩认为，人事问题是混合改革过程中的一个重要考虑因素。毕竟，没有人愿意因为公司的变化而离开，尤其是管理层。

在这场混合改革的京芝酒业，傅来春，谁是半路杀，公开表示，所有员工，包括管理和法律代表的承诺，留在办公室。值得思考的是，富来春的内部人士暗示，所有企业都在亏损。虽然责任不完全在法定代表人，但管理者必须有责任。如果他们被落在后面，他们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对于京之酒业或托派的管理层来说，企业绩效损失的严重伤害可能是他们留任的最大威胁。据山东媒体报道，2014年，京智集团的资产总额为1.94亿元，负债总额为2.26亿元，处于资不抵债状态。一位与京智集团关系密切的人士告诉《经济观察报》，近年来，京智酒业无力偿还大量拖欠的银行贷款。

另一方面，国有资本的转移往往被怀疑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在这一过程中，市场交易和权力寻租经常交叉，这使得它更有可能形成灰色利益链。

宝丰酒业集团就是这一层面的典型案例。今年1月，河南省宝丰县县委书记刘树峰因严重违纪被纪委调查，其违纪行为的源头指向宝丰集团的改制，该集团涉嫌低价出售国有资产并向其寻租。

2013年，宝丰酒业有限公司以4.5亿元收购河南宝丰酒业集团有限公司。此次拍卖有两大疑点:第一，投标资格的设定存在严重的私下排序。嫌疑人；第二，资产评估中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宝丰集团低价出售。

国有企业宝丰集团的私有化过程反映了一个过时的问题，即国有资产的评估。在实践中，高估值不利于吸引民间资本，而低估值不利于国有资产保值增值。不同的评价机构、评价参考指标和标准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事实上，在托派社德的股票流产上市期间，一些市场参与者呼吁当地政府要么降低价格，要么修改条件。然而，根据九九的报告。来自射洪县的SASAC公开强调，价格(12.19亿元人民币)已经是底线，不能再低了。

鉴于国有企业长期以来给地方财政带来了巨大利益，地方政府作为地方国有企业的实际控制者，在一定程度上会对混合改革的推进构成阻力。致仕经济研究所执行董事朱克礼向《经济观察报》指出，业绩表现为在引入合作伙伴的同时，设定了极其苛刻的条件，如明确规定品牌、经营场所和管理不得改变，未来几年需要非国有股东投入多少资本，企业发展规模应该有多大等。

事实上，国有企业改革是一种产权和控制权的转移，其中附带着包括政治因素在内的诸多因素。朱克礼强调，混合改革也是一种权力转移，涉及到利益阻碍和政治风险，这也是一个需要关注的方面。

等待新政

无论是从始至终，托派社德与京芝酒业的混合改革都是由地方政府主导的。对于外界来说，这无疑成为观察地方行政人员混合改革思想的绝佳机会。

一份官方红头文件为这一观察提供了一个窗口。根据安丘市政府的一份政府文件，在刚刚结束的全国会议上，国务院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要准确界定不同国有企业的职能，推进不同类别的改革。为更好地落实国家将逐步出台和实施的新的国有企业改革政策和计划，积极稳妥地推进国有企业改革，根据《山东省国有产权交易管理办法》的有关规定，经市委、市政府研究决定，暂停京智集团国有股上市。

2015年全国人大关于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所谓不同表述是，2014年的工作报告是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而在2015年的全国人大，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国有企业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应有序实施。

对于这一表述的变化，严军解释了两点:一是推进混合改革更注重顺序和程序的把握，包括股权分配、国有资产评估和企业未来发展的总体规划；另一方面，从整体上看，包括混合改革在内的国有企业改革，已经从以前的摸着石头过河阶段，转变为更加注重总体规划的顶层设计。

以京之酒业的混合改革方案为例，该方案对发展混合所有制和推进国有企业体制机制改革没有明确的表述。刁俊认为，对于新管理层和政府管理层能否公开、平等竞争，也缺乏详细的规定，所以没有人敢贸然接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事实上，新的混合改革政策是指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研究制定的混合改革实施细则。最近，初步形成了1+n(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N个配套方案)的初步方案，并上报决策层，预计将于近期发布。

根据新的1+n计划，对于像白酒这样完全竞争的行业，国有资本的完全撤出是总的方向，不应该建立国有资本撤出的负面清单。前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商业科技质量中心主任魏祥云对《经济观察报》表示，但是，在禁止私人资本进入的垄断领域，将设立一个负面清单。

这意味着，在未来，如果我们在像白酒这样竞争激烈的行业进行混业改革，我们将充分发挥市场的调节作用，削弱政府的主导作用，把推进混业改革与完善公司治理结构结合起来。在目前的混合改革中，分类管理、行业监管和分阶段推广已经开始实施。魏祥云呼吁加快推进统一出资、统一产权，特别是在统一监管方面做更多尝试。

据当地消息来源称，在政府停止京芝酒业的混合改革后，一个政府工作组已进驻该酒厂，遂宁当地官员也似乎在为托派加油。

对于地方政府打安全牌的做法，钟繇律师事务所执行董事周涛认为，其原因在于，围绕混合企业的法律法规仍然存在两大空难题:一是混合改革后企业的法律主体地位问题，在权利和义务的设定上，是否能够贯彻同股同价同权的原则；第二，监督主体和管辖问题，即混合改革后新设立的主体能否统一监督，应在法律上予以明确。

当然，这也包括国有资本退出的合理渠道等。《空白皮书》的出台是一项保障工程，关系到混合改革的顺利进行。最大的作用是明确确定各方之间的游戏规则，用严格的程序解决权利不平等、信息不对称和风险不确定的问题，为各方提供一个安全稳定的运行环境。